? ? ? ? ?早在90年代初,我就已經參與了中國的國有企業改革討論。當時我的主張和現在是一樣的,改革的重點不應該是改國企,這樣很難有成效。所以,真正的重點是發展民營企業,讓民營企業去沖淡國企。而過去的十來年問題就顯現了,民企不發展了。如果過去的十來年讓民企沿著歷史的發展途徑,如今就會不存在頭疼的國企問題了。
我之所以說解決中國的國企問題重點放在民營上,是因為中國的國企太大。當國企小的時候就很簡單,就私有化了。當它很大的時候,就會帶來各方面沖擊,因為有利益沖突,很強烈的抵觸。所以,為了軟化這個抵抗,還不如把它放到一邊讓民營企業去發展。
實際上,今天國企行業里絕大部分不是必須國家控制的。世界上其他國家不是這樣的,大家都關心國家的安全,為什么他們并不需要政府,不需要用國企的方式?比如說,英國過去有一些重要行業是國營的,到70年代末都私有化了,現在英國就沒有什么國營企業了。而美國是從來沒有很多國營企業的,即便是軍工,說起來高度機密,也是私營化。所以,沒有一個理由說企業重要必須是國營的,不存在這個理由。
再看世界上現在經濟發展好的國家,在他們早年經濟發展的時候,曾經建立了大量國企的那些國家是怎么回事。比如拿日本做個例子,明治維新在中國一直是引人注意的。明治維新里非常重要的一步是建立國營企業,但是只用了很短時間都私有化了。
道理非常簡單,因為國營運行效率太低,管不了,這就是搞政治的人不是玩商業的人,政治人和商業人一定是分開的。讓一個搞政治的人去管一個商業一定是錯了。所以,既然是商業就是商業的,就把它私有化就解決了。
現在討論混合所有制,實際上不是新做法。當年李鴻章就做過,先是叫做官辦,然后叫做官督商辦,然后官商合辦,官商合辦、官督商辦和現在的混合所有制是一個意思。李鴻章當時為什么走這幾步,他的原因和當年日本明治維新碰到的問題是一樣的,就是官辦的東西辦不好,不好以后發現那還是請民間的企業老板會更好。既然他自己的企業辦這么好,何不讓他把官營企業拿掉一部分算了。
而所謂的,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,不是一個很好的定義問題。這也不應該是討論國有企業改革時的頭等大事。應該關心的是什么?第一要關心的是不能有腐敗,不能犯法。只要沒有犯法,沒有腐敗,至于什么叫做國有資產流失,這是不清楚的事情。
當你把一個企業的部分所有權在市場上出賣的時候,你一定希望企業越做越好,而不是希望別人買去后就垮掉了。如果這個人買了企業,私有化以后,企業馬上破產,國有資產沒有流失。國家賺了,如果這個企業私有化以后,生產能力翻一百倍,人們則得出結論國有資產流失,被人給騙了。
在90年代末,從1997年到2006年期間,大量的中小國有企業變成民營化帶來的后果,就是民營化的過程中,差不多一半的企業變的非常好,還有另一半企業變的相當差,人們就把變成非常好的那些企業叫做國有資產流失,把變的壞的那些企業叫沒有國產資產流失。但是,正是由于那些變好的企業,才奠定了今天經濟發展的重要基礎。
中國經濟高速發展時期,90年代末以來,大量的中小規模國有企業給賣了,然后大量的民營企業快速的進入發展。如果今天重新啟動,保護民營企業,保護他們的財產,讓他們感到安全,受到鼓勵,配備相應的金融改革,得到法律上的支持,中國的市場可以再一次高速發展起來。因為現在中國還很落后,還有很多的地方容易發展,只是到處都是障礙,自我障礙把手腳束縛了,才導致經濟增速下滑。
在我看來,今天巨大的壟斷型國企就是當時“抓大放小”的政策導致的。抓大本身并不對,本來不應該叫做“抓大放小”,應該把自然壟斷企業暫時留在政府手里,一切的競爭性企業全部的民營化。所以,當時“抓大放小”并不正確,導致大量的競爭性行業現在落在了所謂的“大”。下一步的改革,一定要保證這些行業能夠充分競爭,但全世界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,完全國有制的企業,他們之間的競爭是很困難的,這就是為什么需要民營化的原因。最終,思路還是要落到民營化上。